唐烯

关于爱,关于坚强,是梦不醒

【莺审】最温暖的三个字

*莺丸x审神者

*有被审成分

*ooc有,第一次写bg,望见谅

*暖虐风

文/烯染

        最让你觉得温暖的三个字是什么呢?

        第一次看见这句话是审神者在逛空间的时候。作为一个超级怕麻烦的人,她最大的梦想就是瘫在床上摆弄手机。当她刷空间看见这句话的时候,她仔细思考了一会儿,发现能让自己觉得温暖的语句实在太多以至于无法做出抉择。不,应该说那时并不存在什么最温暖吧。

     “叮铃,叮铃”微凉的夜风吹过,檐角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廊下坐着两个人,夜色中他们的身影稍微有些模糊。他们明明坐得极近,看上去却相隔了无尽的沟壑。

     “夏天可真是炎热啊,不过夜风倒是凉爽。”少女咬了口黏腻的团子,这么感叹了一句,“好久没这么悠闲了。”

    “主作为审神者自然是忙碌的,近日来也是辛苦了。不如喝杯茶吧。”付丧神捧着茶盏递给少女,温和的声音和关心的话语一起从耳朵流进少女的心里。

       少女看着付丧神莺色的眼,楞了一下神才急忙从他手里接过茶盏,慌乱间忘记了茶水的温度,滚烫的茶盏一下进入手中,少女险些将它打翻。好不容易将茶端好,抬头却看见旁边的付丧神正在看她,眼中都是笑意,薄红瞬时蔓延上了耳朵。

     “看什么啦,莺丸你干嘛不提醒我茶很烫!”少女抱怨着,但艳丽的酒红色眼眸里却不见半点责怪。

     “主也没给我提醒的时间啊。”莺丸没有敛起眼中的笑意,嘴角的弧度反而更加扩大了一些。

     “你,哼!”少女显然知道自己斗不过这把千年老刀,只好选择眼不见心不烦,捧着茶盏看庭院。

       看到一向温和待人的审神者难得露出小女儿娇态,莺丸轻笑了两声,重新给自己添了些茶水。少女虽然看似是一本正经在看风景,其实一直在用余光偷瞄这位俊秀的付丧神。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拿起茶壶,碧色的茶汤从壶嘴倾泻而出,分毫不落地落进小小的茶盏,绿茶的清香缓缓在空气中弥散开,沁人心脾。那姿态无比优雅,仿佛是在进行什么仪式。

       上天真是不公平啊,把他生得这般好看。少女默默赞叹,却忘记了是自己赋予了这跨越了无数时光的刀剑人的身体。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莺丸对着少女展颜一笑,温文的笑容就像是空气间的淡淡的茶香。少女把头又转过了一些,让他彻底离开了自己的视线,也是遮掩自己红得像火烧一样的脸。就在她想喝一口茶水时,她才发现自己杯里的茶不知何时已经喝完了。她开始纠结自己是回头添茶还是假装杯里还有水然后喝空气。纠结来纠结去当然是没意义的,于是别人替她做出了选择。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巧地从少女手中拿走了空掉的茶盏,她赶忙回头去看。那个莺色发的男子正低垂眼帘专注地为她斟茶,那张沉静美丽的脸在这个时候有一种别样的魅力。他似乎有一种能让人安逸下来的魔力,只是这么看着他就已经得到了安宁,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主,茶喝完的话,只需叫我帮你续上即可。”莺丸把茶递给少女时这么说道。

       少女微红着脸点了点头,也不知是在因为刚刚自己傻气的举动窘迫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两人端坐看着庭院,一时无言,却并无半点尴尬的感觉。四周十分安静,除了不时的虫鸣,就只有偶尔茶水流入茶盏的声响了。有些特别的感觉在安宁间缓缓滋生,但两个人都不想去管,此刻没什么比与身边此人安坐一处更重要的事了。

       庭院的灌木间突然开始慢慢出现明明灭灭的莹绿色光点,那些小生灵在树叶之间之间穿梭着,就像天上的星子落入人间。

    “是萤火虫啊,好漂亮!”少女小小地惊呼了一声,眼里都是惊奇。

     “主没见过吗?”莺丸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一向淡然的主会因为这寻常的景色这般惊讶。

     “在我原来的世界,萤火虫已经很少见了,我也只是见过一次两次罢了。”少女叹息着,言语间有显而易见的惋惜。

     “过去是过去,主还有很多看见萤火虫飞舞的机会。”莺丸抿了一口茶,柔声劝慰。

      不知是不是为了印证莺丸的话,一个小光点飞离了灌木,晃晃悠悠地向这边飘了过来,在少女身边打了几个转。少女屏住了呼吸,就怕将它吓跑。最终格外不怕人的这一只停在了少女手中的茶盏上。

     “真可爱啊!”少女眼中倒映出了这个纤弱美丽的生命,因为它的停驻,她的嘴角不可抑制地翘起了高兴的弧度,酒红色的眼盛满光芒好像波光潋滟的美酒。光顾着眼前美景的她,却没注意到自己此刻也是旁人眼中的风景。

      “若是大包平在的话,应该也会很高兴吧。”有意无意地,莺丸又提起了他还不曾出现在这个本丸的友人。

       少女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间,但她勉强维持住了嘴角的弧度:“我一定会把大包平接回来的。”

     “那就多劳主费心了。”莺丸道了一声谢,像是完全没发现少女眼中熄灭的光芒。

    “我觉得有些困了,先回房休息了,莺丸殿也早些休息的好。”少女强自镇定地放下茶盏,起身走开了。转身的一瞬间,少女的脸色苍白了下来,眼中都是受伤的失落。她在期待什么呢?原本和莺丸就是不可能的啊,她作为一介凡人,怎么可能陪他长久?她比不上大包平,毕竟她都没办法成为像大包平能回应莺丸长久思念的友人。

      他们待着的地方是莺丸的茶室门外,这处本就僻静,其他刀剑们也是知道审神者有和莺丸一起喝茶的习惯,更是不会到这里来吵闹。廊灯没有开启,但漫天星光下倒也不怎么黑暗,审神者赤脚在木地板上走着,几乎不发出什么声音,安静地离去。墨蓝色的长卷发垂下铺满了她整个后背直抵膝间,看上去就像夏夜的天空遮盖住了她,宽大的冰蓝色长裙衬得她身形更是瘦削。莺丸目送她的缓缓远去,不知怎么产生了这人披了一身寒凉的月光的感觉。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感觉冷。莺丸摇了摇头,又喝了一口茶,看着院中时聚时散的光点出神,那双莺色眼的深处翻涌着晦涩难名的情感。

       刚走过拐角,审神者就脱力般的扶住了墙壁。淡淡的影子投射在墙上,少女默然注视了一会儿那黑暗的自己,眼中的失意苦涩被压下。本来就是她差点控制不住,眼下这些情绪倒也是她自找。

       她缓步向寝室走去,刀剑男士们大多已经进入了房中,也对,已经很晚了啊。暖橘色的光从不同的窗口跳出,落到走廊的木质地板上,不时能听见房里的人声,笑谈,吵闹,窗上映着他们各异的身影,满满的都是生气。审神者的嘴角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不管他们过去如何,她作为他们现在的主人真的很高兴能和他们相遇,他们拥有快乐的记忆的话,过去那些血腥黑暗也能冲淡一些吧。

      “主上,要一起来听睡前故事吗!”路过粟田口部屋的时候,前田打开了窗户邀请她。栗田口家的其他短刀也都争着挤到窗边一起期待地看她。

       审神者觉得有些为难,她不忍心拒绝短刀们的好意,但是此时她更想一个人待会儿。眼见审神者犹豫,挤在窗边的少年们更是摆出了失落的表情。审神者一时心软,就快答应时,水蓝色短发的付丧神将弟弟们一个一个拉到自己身边。

     “主上最近已经很累了,不可以缠着主上让她为难哦。”温柔得体的话语安抚了短刀们,一期一振的确是无可挑剔,无论是身为哥哥还是察言观色。

       审神者感激地看向一期一振,却在对上那双金瞳时产生了退缩的想法。那样的眼睛简直是要看到她的心底,看穿她所有的不堪。她勉强笑了笑,在短刀们眼里就是审神者的确是累了。他们七嘴八舌地嘱咐审神者照顾好自己。被关心包围的审神者只能不断点头。索幸最后一期一振阻止了担心的少年们。

      “主啊.................”一期一振关窗时叹息唤了少女一声,最终什么都没说就关上了窗,眼里分明是怜惜。他明白审神者和莺丸的事,也知道他们互相的顾虑,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他帮不了他们,这是他们自己设的局,他们不愿解局,作为旁观者的他也是做不了什么的,其他刀剑男士也是这样吧。

      “一期尼,你不开心吗?”怀抱着小虎的少年仰着头小心翼翼地问他。

       一期一振摸了摸五虎退的头:“我只是想到一些事,走了一下神,退不用担心。”

        审神者盯着粟田口部屋的窗户发了会儿呆,才又抬步离开。

     “好像有点冷,夏天晚上的风还是很凉的啊。”她这么想着抚了抚自己裸露的手臂。猝不及防地,一件还带着体温的披风落在了她身上,她讶然转头,看到自己的初始刀正站在门口,脸上还有些别扭的感觉。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走过的是近侍屋。

      “披着吧,就算这是仿品的东西也总比冻到感冒强吧。”他这么说着转过了头,耳朵泛起了红色。

       审神者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觉得温暖极了:“谢谢,被被。”她轻声道谢,因为实在是太累了,身体也是,心也是。

     “快回去休息吧,就算你是仿品的主人也不能把自己当仿品对待。”山姥切国广看到审神者眉间明显的倦色,有些不悦,但性格使然,即使担心,他也说不出什么温柔的话来。

     “被被,问你一个问题,最让你觉得温暖的三个字是什么呢?”审神者认真地问他,期望能听到什么确切的答案。

     “仿品是不会有温暖这种东西的。”山姥切国广不假思索地就回答了。

     “这样啊,好吧..................”

       山姥切国广看着少女逐渐消失在视线里,抓着门框的手越收越紧。怎么可能没有呢?就算是仿品也会本能追求温暖啊。他的主上大概永远也不会想到那三个字是什么。他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才关门回屋。

       没事吧?

      最普通的一句问候,但这确实是最让山姥切国广觉得温暖的三个字。他还记得自己刚显形时少女激动的笑靥,酒红色的眼睛闪着光就像看见了什么珍宝,明明在她面前的只是一个仿品罢了。

     “被被长得真好看!”

     “不要说我好看!”山姥切扯紧了自己的披风,语气里的别扭谁都听得出来。不可否认,被夸赞的时候,他的确是开心的,不过可不能让这个小姑娘知道,不然她就要得意忘形了吧。

      “我决定了,被被以后就是我的近侍了。”

      “什么?我一个仿品怎么有资格.........”

     “不听不听,被被以后就是我近侍,你才不是什么仿品,你可是我重要的近侍啊!”少女完全不理会山姥切的话,自顾自地定下了他的职位。

只是一时兴味而已,她很快就会对仿品失去兴趣的。山姥切这么想着,毕竟,谁会对一个仿品抱有长久的期待和关心呢?

       想是一回事,做可就又是另一回事了。作为近侍,山姥切肩负了开拓战场的重要任务的,每个战略点都是他带领第一部队率先探索的。未知对应的是不可避免的风险。

     “第一部队出阵回来了!”狐之助刚向审神者报告完毕就看见审神者像一阵风一样消失在了房间里。

       审神者没想到自己迎接的是一支身上血迹斑斑的队伍。山姥切为首的第一部队各个受伤,其中作为队长的山姥切伤得最重,他是被长谷部扶回来的。

     “对不起,主,我们没能找到溯行军的本营。”长谷部见到审神者就立刻开始道歉,没能为审神者找出溯行军的终极据点让这个事事以主命为重的男人无比愧疚,如果不是手里还扶着山姥切,他大概已经跪下请罪了吧。

     “这件事以后再说,现在大家先去手入。”审神者不顾长谷部阻拦,态度强硬地独自把山姥切扶进了手入室。

     “早就说过不要对我这个仿品抱有什么期待,现在战斗失利,你也该失望了吧。”山姥切皱眉看着面无表情给他打粉上油的审神者,他其实一直很努力回应她的期望了,但是这次战斗实在是不顺利,被抛弃一边也是很自然的吧。

      “够了!”审神者把打粉用的棉棒扔到了一边,拎起了山姥切的领子,逼视他的眼睛“别给我说什么仿品不仿品,你现在是我的刀,怎么看你是我的事,还轮不到你自己插嘴!”说完审神者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赶紧放开了山姥切,抱膝团成一团,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都不敢看山姥切了。

      “…………”山姥切愣了半晌,以至于审神者以为她做得太过导致他生气了。

     “没事吧,被被,哪里还痛吗?是不是我刚刚扯到你伤口了?”审神者小心翼翼凑过去地问他,小脸上都是自责和担心,样子像极了毛茸茸的小动物。

      “我没事了,你不用这么关心一个仿,不是,我是说你用不着担心我。”刚要习惯性说出“仿品”这个词,山姥切就看到了审神者阴沉下来的脸色,他理智地选择了改口。

       好像是从这次开始,每次审神者迎接他们归来时,都会问山姥切一句“没事吧”。最开始只是细微的暖意,渐渐地,渐渐地,这三个字就变成了山姥切心中温暖的象征,然后他才发现这个少女对他来说早就成为不可失去的温暖的来源了。

       审神者喜欢莺丸,那个男人还没来的时候,审神者就已经喜欢他了,山姥切一直都知道的,所以在阿津贺志山,他第一次不想实现她的期待。

     “被被,被被,明天你就要去阿津贺志山啦,一定要注意安全。还有,”少女脸上漫上了绯色,她低声提出额外的愿望,“能不能想办法把莺丸带回来?”

       少女提出要求的时候,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他逼近了一些,长长的墨蓝色发丝随着她的动作有几缕扫到他的手上,痒痒的,传递到心里又泛起了几分涩意。

     “我会尽力的。”他略微低头避开了审神者的目光。

       尽力...........吗?

       少有的高侦查力清楚地告诉他,正确方向是辰字位。他垂下目光思考了几秒,对身后的队员们说:“向寅字位走吧。”知道莺丸最可能出现在敌人本营又如何?知道正确方向又如何?他是仿品,但不是圣人,还做不到亲手把自己喜欢的人推进别人怀里。

     “资源点,资源点.........为什么每次都是资源点?”审神者烦躁地揉乱了头发,地上散落着纸团,都是她失败的战略,桌上的白纸被画满了各种无意义的符号,因为审神者一团乱的脑子只能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整理。

     “主?”金发的付丧神一进门就看见自己的主人不断用笔敲击自己的脑袋,嘴里念念有词的样子。

     “啊,被被,你来啦。”审神者赶紧坐正,还顺便稍微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这是上次出阵的工作报告。”山姥切瞥了一眼地上的狼藉,决定皱了皱好看的眉,还是决定当做看不见。

      “又是没能到达敌人本营啊...........”审神者失望地看着手里的纸张,她犹豫了一下,面带愧疚,“被被,你,嗯...............让长谷部做一段时间近侍好不好?”

     “随你的心意就好,你不必在乎一个仿品的想法。”山姥切像是早就料到了她要说什么,反应十分平淡,很快就离开了审神者的房间。

       他见到过深夜悄悄流泪的审神者,他知道她有多爱莺丸,即使莺丸还没来到这座本丸。他没办法不去心疼,但是他更没办法帮助审神者带回莺丸。他没办法不去嫉妒,明明是他先来的,为什么莺丸能早早地占据审神者的心?这难道是说明仿品不该奢求幸福吗?他不想承认,所以,就算碍于身份、性格和审神者的意愿永远不能说出自己的心情也没关系,就算那个人迟早会出现也没关系,他至少可以努力推迟他出现的时间,那样审神者就暂时还是他的不是吗?

       想再听一次,想再听一次那三个字,想在她还没被夺走的时候再感受一下那种温暖。

       无聊吗?

       熊熊烈火把空气都烧得扭曲,他站在火里看着眼前的少女。她用充满惊喜和另一种浓郁感情的目光看他,眼泪顺着她白皙精致的脸滑下。旁边的水色短发的温柔男人替少女擦去了眼泪,嘴张张合合不知是在说什么,但大抵是在安抚她吧。彼时莺丸还不能理解少女为何这样失态。

       他喜欢坐在廊下喝茶,喜欢看其他刀剑男士打闹,他喜欢热闹却不愿身处其间,只在偶尔兴致来了才陪着其他人胡闹一番。

     “你总坐在这廊下喝茶,无聊吗?”少女在他身边坐下,不含恶意地问他。

       莺丸笑了笑:“本丸的大家都很有趣。”

       语气是认真的,但是似乎是答非所问啊。少女这么想着。她偏头看了这个的男人一会儿,而对方也大大方方任她看。院子里的樱花开了,花瓣纷纷扬扬随风下落,维持着少年体型的短刀们在树下嬉闹,嗜酒的几位在喝酒赏樱,他坐在那里,远远地看着,莺色的眼盛着温和的笑意,手上捧着还在冒热气的茶,阳光在他身上流淌,给发梢染上光晕,时间好像格外偏爱这个男人,在他身边行走得极其缓慢,以至于他看上去分外孤独安静。她一向知道莺丸容貌妍丽,却还是忍不住被此时的他吸引目光。

       闭上眼,定了定神,她靠着廊柱开始看书。空气中的幽幽的茶香混上了樱花的味道,这是一种安静的、惬意的香味,不知是被香味感染还是因为某人在身边而感觉格外宁静,审神者觉得眼前的铅字有些模糊。

      “啪嗒”莺丸闻声看向身旁,审神者已经靠着廊柱睡着了,刚刚的声响正是她手中的书落在了地上。他静静地看着少女安详的睡脸,突然伸出手轻轻把她揽过来,让她枕在他的大腿上。人体总是要比柱子柔软的吧。他这么想着。

        少女本能地躲避阳光,翻了个身,把脸朝向内侧。少女的动作让莺丸的大腿感觉有些微妙,有些酥痒,他下意识紧绷了一下身体,但随即放松了下来。有几片花瓣飘过来落在了审神者的发丝上,给那冰冷的颜色染上了暖意。莺丸放下茶杯,理了理少女墨蓝色的长发,深色的发柔顺地滑过他的指尖,像水流过一般。

        想抓住。心里蓦然产生了这个想法。莺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也不想去细究。他无声地制止了小少年们走近的动作,示意他们安静些。待得他们走开,他伸手拿起已经凉了很多的茶,抿了一口。思考许多没有什么意义,安静地享受闲暇时光才是当务之急。

        审神者喜欢自己,莺丸一直都知道,活过了那么多岁月,见过了那么多人情冷暖,他当然不会看不出少女的小心思。时间早已将他的心性磨得平和,小姑娘尚且不急,他自然也不会随便说破。但是,凡事都有意外,什么时候起了那一点波澜的呢?大概是那个午后吧,那个少女沉沉睡着的午后。第一次有人注意到他一直是单独地待在热闹的庭院里,第一次有人问他会不会觉得无聊,就是那时心里有什么出现不一样了吧。很久以后莺丸回想时才注意到这一点,但这没有什么意义。

        大包平也来了,他现在不必再念叨这个迟来的兄弟。看着又在干傻事的大包平,他想起那个夏夜,他想起无数个自己有意无意拉开二人距离的时刻。她的努力自己都看到了,只是因为他想见大包平而已,这个人连睡觉都不能安生,没日没夜地安排出阵。但是即使是为他做这许多,她也没有一分半毫直接袒露感情的意思,反而是避嫌似的推开他。

       为什么保持距离,为什么这么折磨自己?莺丸知道审神者的顾虑,所以他不言、不进,能陪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对于他和她都是这样。都在克制,都在帮助对方克制。不得到的话,也就不会有失去的痛苦。怎么办呢?他不想自己的小姑娘为难,所以顺着她的心意陪着她经历这无法结束的苦楚。

       喝茶吗?

       明明最初是不喜欢的,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的呢?不知道。从某个不知名的时刻起,那个人像茶香侵蚀空气一样侵蚀了她的内心。想见他啊。这个愿望无比强烈。她一次又一次随队出阵,制定了无数计划,但始终听不到那莺鸟般悦耳的声音,看不到那个莺色的身影。

      “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不来?!”又一次的失望,她承受不住了,蹲下去不顾形象地在第一部队的队员面前哭了出来。队员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为首的金发付丧神握紧了藏在白色斗篷下的手,走近她,生涩地安慰她:“主,您别太担心了,现在大概是缘分没到,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山姥切说不下去了。总有一天会怎样?总有一天那个莺发付丧神会代替他这个仿品吸引他最爱的人的全部注意力?

      “被被,他会来的对吗?”少女抬头看他,眼圈红红的,酒红色的眼睛这时倒真像是荡漾的酒液了,里面满满的都是希冀。

        山姥切叹了口气,有些艰难地开口:“嗯。”他说不出更多话,每说一个字他的心就绞痛一下,疼痛要让他喘不过气了。

        面对无数次的落空的希望,审神者眼中的光芒在一点点暗沉下去。怎么办呢?怎么样都找不到莺丸啊?抱着孤注一掷的想法,她去了锻刀房。不知是不是上天垂怜。

      “我是古备前的莺丸。关于名字的由来,我自己也不太清楚。总之,请多关照。”短短三句话,她期待了多久啊,看着火中那个肖想了不知多久的人,她几乎站立不住,全靠旁边的一期一振支撑。

        终于,等到了。满脑子都是这句话,无数想说的话都变成了泪水流淌出身体。

       但是,有些人即使见到了,也不会有什么用。这是审神者在听了不知道多少个“大包平”得出的结论。她是人啊,怎么才能和付丧神长久呢?神隐吗?但是谁能保证一个获得了长久生命的人类不会变心?她不敢赌。如果不神隐呢?不对等的时间,她注定是他生命中一个小小的片段。注定要分离的话,不如不在一起吧。没有得到,也就没有失去。她不想莺丸无数次回想起现在的生活时感到痛苦。

       这份喜欢让她感到喜悦,能相见已是殊荣,她怎么能祈求更多?她可以为了他做一切,但是绝对不能说出那个字,苦恋主义者的悲哀。

      最近的合战场据说有物吉贞宗的影子啊,审神者随大流也去尝试着寻找了,那把胁差的影子没见到,倒是伤了些刀。从手入室出来已是傍晚,夏末的风已经沾上了秋的寒意,审神者觉得有些发冷,在看见廊下的那个人时,寒意更重了,从心底蔓延到四肢,她迈不动步。

     “喝茶吗?”那人突然转过头来,眼里溢满温柔和说不清的情愫,在夕阳的照射下,他整个人都看上去充满了暖意。

       好像热茶一样,他驱散了她心底的寒意,这是她听到过的最温暖的句子了。就算不能在一起的话,还是可以离得近一点的,对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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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了一个多月才写完的文,文笔很烂,我也知道啦。省得点链接,所以直接把之前的也放一起了。自己没检查,可能有错别字啥的,晚点我来检查一下,子昂大家多包涵啦。好困,通宵修仙的我要睡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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